防护服的自述 六年2班 蔡沅静
我是一件防护服。一件普普通通,却又十分重要的防护服。2020年,新冠病毒席卷大地,无恶不作。这时,一位位“战士”站了出来,与新冠病毒作斗争。于是,我和其他与我一样的防护服一起被生产出来,运往一个叫医院的地方。
一大清早,天还没亮,叠在我上面的一件件防护服就被拿走了。迷糊中,一双手也飞快地把我抱出来。一直闷在箱子里的我看清了世界——周围有很多带着口罩的人,忙碌地穿梭着,把我拿起的也是一个戴着口罩的人,似乎是个女生,一双大眼睛十分明亮,却充满坚定和焦急。她快速将我套上,再戴上一个很像面具的东西。很快,所有人都穿好了防护服,走进一个个棚子里。这些棚子似乎是临时搭建的,下面只摆着几张桌子和医疗用具。这些人把医疗用具整理好,就坐在了椅子上。
过了大概半小时,一个女人来到了棚子前。她也戴着口罩。她坐在了穿着我的医生面前。医生迅速撕开一个类似棉签的东西的包装,把“棉签”伸进女人嘴里,搅了几下。那女人皱皱眉,似乎很痛苦。医生把“棉签”拿出来,再打开一个装满液体的试管的盖子,折断“棉签”柄,只把“棉签”头留在试管里。
渐渐的,一个个戴着口罩的人来到小棚子前,让医生采集口水,其中不乏有四五岁的小孩子。我默默看着,心中有许多疑问。但我不会说话,只好在心里憋着。
到了中午,毒辣的太阳烤着大地,感觉就像在火锅里一般。简陋的棚子明显抵挡的很吃力,威力极大的太阳光直射到了我身上。我毕竟还不会出汗,可里面的人会啊!不一会儿,她的汗就浸湿了我。我十分难受,毕竟身上湿漉漉的可不是件舒服事。不过,她似乎浑然不觉,仍专心致志地给人们采集口水。我不禁在心里抱怨:中午那么热,汗都出那么多了,怎么都不休息一下啊?真是个机器人!不过,抱怨归抱怨,我心里对她是十分敬佩的。她毕竟只是个小姑娘啊!
又过了好一会儿,人们来的不是很多了,应该是到午休的时间了。这时,刚才还精神抖擞的一位位医生顿时软倒在椅子上,大口呼吸着,累的完全不成样子。被我罩着的她也瘫在了椅子上,只有在人来采集口水时才会打起精神。在基本没人来的时候,她马上瘫软在椅子上,半闭起了眼睛,还想同伴嘟囔:“有人来时一定要叫醒我啊!”不到三分钟,她的呼吸就均匀了。我十分心疼,让湿透的身体离她远些,让她睡好点。
下午,人又多了起来。她的同伴拍了拍她,轻唤道:“起来啦!起来啦!”可她一动不动,睡得很死。同伴叫了她几次,又摇了摇她,可她还是没醒。同伴意识到了不对,先让其他医生顶替一下他的位置,他去汇报情况。不一会儿,一个也穿着防护服的人走了过来。他叫了几下她,没动。他便把她抱到一棵大树下,把我脱下。我看了看她——脸色苍白,眼睛紧闭。那人检查了一下,清晰地吐出三个字:“中暑了。”中暑了?她不是睡着了吗?我疑惑地想。
没等我想通,那人已经展开了急救措施。
过了一会儿,她清醒了过来。迷糊了一会儿,她挣扎着起身:“我、我要继续做核酸!大家还等着我呢……我的防护服呢?”旁边的人急忙把她扶回树下:“不行!你刚才中暑了,要休息!”她顿时生气了:“不!我要回岗位!这是我的责任!”说着,她不顾阻拦,趔趄着向我走来。这时,我才看清了她不戴口罩的脸。一根根发丝散乱地搭在额前,脸色依然十分苍白。最可怕的是她眼睛以下的部分,全是勒痕,每一条勒痕,都只能用“触目惊心”来形容。没等我回过神,她已经麻利地把我往身上套了。无论旁边的人如何劝说,她都十分执着地拒绝。她磕磕绊绊地走回棚子,继续工作。刚才救她的人呆立良久,身体颤抖着,别过了头。
到了深夜,人群逐渐散去,医生们这天的工作才算正式落下帷幕。他们脱下防护服,放到统一处理处。她太累了,脱得很慢。脱了防护服,她与其他医生一起排好队,乘上了大巴车。透过玻璃窗,我看到她一坐下,马上就闭上眼睡着了。她其实长得很好看,但此时她姣好的面庞上只有掩不住的疲态。我静静地躺在一堆防护服上,目送车子离开。
“白衣天使”。我想起今天人们对医生们的称呼。
白衣天使。是啊,他们是至高无上,美丽圣洁的天使。但是,他们又何尝不是一个个平凡人呢?他们,有的只是二十多岁的小女生啊!在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,她们放弃了多少自己热爱的事情,只为换取一方安宁。他们不畏辛劳,从清晨工作到傍晚,无怨无悔,因为人民需要他们,国家需要他们。他们,她们,用自己平凡的肩膀,撑起了一片蓝天!愿他们安好,致敬,伟大的白衣天使!